第二十八章 想谈谈吗？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哈亚娜问道。
“我……”金灵儿说不出来，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仅仅是在一边看着霍妍和那个少年战斗得天昏地暗，而她全程观战，本来是被叫去帮忙的，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你们么都没做是吗？”哈亚娜说。
“是……”金灵儿的头低得快要碰到地面了，眼眶有些红润，声音哽咽了。
“我希望你知道，拍你是去是因为相信的实力。而且你和他交手过一次，你是最有经验的人之一，而你却什么也没做。”
从哈亚娜的声音中能够明显听出不满，失望。或者说不仅仅是失望，是愤怒。
“对不起……”金灵儿小声说，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我希望你能看清那场战斗的局势，”哈亚娜说，“霍妍和他战斗到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后来就算她失手，你也有足够的时间阻止他逃走吧。”
“对不起……”金灵儿的眼泪已经润湿了她的眼角，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霍妍直至受到最后那次打击之前都占据优势，即便是被击中了，失去了战斗力，她也把对方打成了重伤，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出手。”
“对不起……”
“然而你却没有……为什么？”哈亚娜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说明，其中的怒火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
“对不起……”
“你这是卖国！”哈亚娜大吼一声，一把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和书籍全部扔了出去。
在满屋子飘洒的白纸当中，金灵儿终于留下了眼泪，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金灵儿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犯那样的错误，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哈亚娜咆哮着，“就算不能抓住他你难道还不能杀了他吗？你连一个瞎了一只眼，全身烧伤的残废都干不掉，你还有什么用！”
哈亚娜一边咆哮着一边将桌上的台灯狠狠掷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台灯的灯泡瞬间摔得粉碎。
飞溅的玻璃碎片飞到金灵儿的脚上，虽然没有伤到她，可是已经处在崩溃和恐惧边缘的金灵儿瞬间像是受到巨大的冲击一般，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一旁的年轻女秘书急忙说道：“请您冷静一下……”
“你别说话！”哈亚娜差点将怒气转嫁到秘书身上。
其实秘书更想让哈亚娜把气撒到她身上，毕竟她早就习惯了。
可是对于金灵儿这样的年轻人来讲，这样的咆哮和怒吼或许还是有点太过分了，哪怕是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她看过好多人被哈亚娜当场骂得精神崩溃，痛哭甚至抑郁。
就连身经百战的她在刚来这里的时候都险些精神抑郁。
在接受这份工作之前，好多人都说她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必须脸皮够厚，或者承受能力够强。
她当初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如果承受能力不够强，绝对没办法做哈亚娜秘书这工作。
此时金灵儿已经被骂哭了，可是秘书姐姐还是很佩服金灵儿的。对于对一次被骂的人来说，还能站着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您还是先冷静一下……”秘书说道，她是在不忍心看着金灵儿继续被骂了。
“滚吧！”哈亚娜大吼一声。
过了大约五秒，金灵儿慢慢转身，一边抽泣着一边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默默地走了出去，没发出一点声音。
拄着拐杖来参加会议的霍妍刚打算去自动售货机那边买点饮料，就看到金灵儿走出了哈亚娜的办公室。
金灵儿低着头，一边哭一边走，就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
那是一种纯粹的哭，根本不差杂任何多余的感情，仅仅是因为想哭而引发的痛哭。
霍妍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打算还是别理她了。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金灵儿当时也在现场，本以为到场的就有她一个人呢。
她还是后来才听说金灵儿也被叫去了，然而全程躲在一边观战，直到最后也没有出手。
她当然不介意，只要自己打得爽快，霍妍才懒得管别人怎么样。如果金灵儿突然插手，她才会不高兴呢。
不过看到金灵儿这个样子从哈亚娜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霍妍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
肯定是被哈亚娜训了，那个老女人真是可怕，居然对可爱的小萝莉还那么凶，真是不好。
然而她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毕竟全程观战和逃兵没什么两样，金灵儿要是有自知，应该也会很悔恨吧。
可是当她一步一步拄着拐杖好不容易走到自动售货机前面，她发现金灵儿也在那，坐在售货机前面的长椅上，手捧一罐咖啡，低着头，一动不动，也没在哭，就和死了一样。
喂喂喂，别这样好吗，霍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我可不想去安慰你，你还是赶紧打起精神来吧。
她拄着拐，一步步地走到售货机前面，选好了饮料，然后塞进纸币。
咚的一声，饮料落了下来。
妈的，霍妍在心里骂了一句，有个严肃的问题，她腰部缠着厚厚绷带，所以根本弯不下腰，掉下来的饮料她拿不到。
“妈的！”霍妍骂了一句。
这可怎么办，霍妍犯了难，真是英雄也被门坎绊，竟然，会被这种事难住……
霍妍看了一眼金灵儿，啊，我可不想要她帮忙。
可是也没办法啊，五块钱啊，不要了的话又觉得可惜，而且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走过来的。
“嘿，小姑娘，帮我个忙可以吗？”霍妍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一般来讲，她只有勾引年轻男人的时候才会那么说话。
金灵儿抬头看了一眼，霍妍指了指售货机下方的出口说，“能帮我拿一下吗？”
“……”金灵儿走过去，将掉出来的易拉罐掏了出来，交给霍妍。
然而就在霍妍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金灵儿突然惊叫一声，易拉罐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金灵儿当然认识霍妍，此时她不敢相信，这个她无比害怕的女人竟然站在她面前。
金灵儿退后一步，显然她不想见到霍妍，甚至想现在就逃走。
不，已经不是想了，金灵儿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甚至已经迈开了腿。
“嘿！”这时霍妍的一声突然让她停下了脚步。
“能帮我，捡起来吗？谢谢。”霍妍笑着说，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和蔼地笑出来。
金灵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饮料，交给了霍妍。
“健力宝？”金灵儿有些拗口地读到。
“嗯，没听过吗？”霍妍说。
“没……好像是没有。”
霍妍微微一笑，“是啊，你们年轻人应该没有几个知道了吧。”
“我们年轻人吗……”金灵儿看着霍妍，感觉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老吧……
“你觉得我还很年轻是吗？”霍妍笑着说。
“嗯……嗯，是的吧……”金灵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的恐惧有些消散了，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霍妍此时对金灵儿笑了笑说：“想谈谈吗？”
“嗯……”金灵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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